评论特稿丨市场化改革只有进行时，没有完成时

编者按：中国共产党第二十届中央委员会第三次全体会议于7月15日至18日在北京召开，研究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、推进中国式现代化问题。改革开放是中国的第二次革命，是中国和世界共同发展进步的伟大历程，不仅深刻改变了中国，也深刻影响了世界。对此，CGTN《先声夺人》发布系列评论特稿《永无止境——新时代变革之路》，回顾改革开放以来中国在经济、政治、社会、生态等领域的发展成就，展望中国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的方向和举措。

1978年12月，中国启动了从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的改革开放，自此持续推动市场化改革，市场机制在资源配置中的作用不断增强。随着改革开放的不断深入，中国经济规模呈几何级增长，各类市场主体如公司、企业、个体工商户和外资机构如雨后春笋般涌现。尤其是民营经济，从无到有、从小到大、从弱到强，展现出"56789"的特征，即民营经济贡献了50%以上的税收、60%以上的国内生产总值、70%以上的技术创新成果、80%以上的城镇劳动就业和90%以上的企业数量。这些是中国市场经济发展的重要成果。这些成果背后，是中国持续优化营商环境的不懈努力和探索实践。

浙江温州的探索是中国市场化改革和优化营商环境的典型案例。温州位于中国浙江省南部，多为山地和平原。改革开放前，温州交通闭塞，人均耕地面积只有0.53亩，发展十分缓慢。改革开放后，温州敢为人先，率先开始了市场经济探索。1980年12月11日，温州市工商行政管理局把改革开放后中国第一张个体工商营业执照，发给温州居民章华妹，拉开了温州发展市场经济的序幕。

此后，温州进行了一系列市场改革，率先建立了全国第一个专业市场、第一座农民城等，探索出一条通过家庭工业和专业化市场的方式发展非农产业的道路，成就了著名的“温州模式”。成千上万的温州家庭个体经济使温州摆脱了由于历史、交通、地理、资源等造成的劣势，经济迅速发展，商品经济繁荣，人民生活生活显著提高。温州的生产总值从1978年的13.22亿元迅速增长到2000年的828亿元，年均增长速度高达15.6%。

温州模式也成为中国市场化改革早期探索的真实写照。进入21世纪，在改革开放的浪潮中，温州加速推进市场化改革，率先培养了第一个股份合作企业，实行金融浮动利率改革，特别是自2012年以来，大力推进营商环境优化提升的“一号改革工程”，取得了显著效果。在这些措施的推动下，温州的营商环境持续提升，连续两年排在中国营商环境最好的十个城市中的第二位。截至2023年末，温州市场主体达到141.26万户，平均每七个温州人中就有一个当老板。从全国第一张个体工商营业执照到如今拥有140多万市场主体，这是温州发展市场经济的显著成果，体现了市场经济在中国的巨大活力。

从温州看全国，中国改革开放不断深入，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不断完善，营商环境稳步提升。特别是自2012年以来，中国全面深化改革，高度重视优化营商环境，推进“放管服”改革，持续放宽市场准入，减少行政审批，集中纠正所有制歧视、地方保护等不合理规定和做法；颁布民法典，实施《优化营商环境条例》；颁布实施外商投资法及其实施条例，建立外商投资准入前国民待遇加负面清单制度，持续缩减外资准入负面清单，增加外商投资产业目录，努力打造市场化、法治化、国际化的营商环境。

世界银行发布的2020年全球营商环境报告显示，中国营商环境在全球190个经济体中的排名由2012年的第91位跃升到2020年的第31位。中国成为全球营商环境改善最显著的经济体之一，国企、民企、外资企业等各类经营主体更加活跃。截至2023年9月底，全国登记在册经营主体1.81亿户，相比2012年底的5500万户，净增超1亿户，多种所有制企业共同发展态势良好。

近年来，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加速演进，逆全球化思潮抬头，局部冲突和动荡频发。在这一复杂多变的国际背景下，中国坚持深化改革开放，持续深化重点领域关键环节改革创新，在更深层次、更宽领域，以更大力度推进全方位高水平开放，为市场主体营造安全稳定发展环境，为世界经济发展注入稳定性。

外资的选择，是中国营商环境持续优化的有力证明。德国特种玻璃制造商肖特公司进入中国市场已有二十多年的时间，并正持续扩大在中国的投资。肖特公司中国区总经理陈巍表示：“过去5年，中国市场一直都是肖特全球业务中增长最快的市场。”陈巍认为，在政策导向上，中国政府不断放宽外资准入限制，下放审批权，降低企业税负，简化行政审批，为外资企业提供了高效、公平、便利、自由的市场环境。

联合国贸易和发展会议发布的《全球投资趋势观察》报告显示，2023年在扣除跨国企业投资中转地因素后，全球跨境投资下降了18%。但在这样的大环境下，2023年中国实际利用外资仍保持了较好态势。2024年一季度，中国新设外资企业数量达到1.2万家，同比增长20.7%；中国制造业实际使用外资达810.6亿元。

改革开放只有进行时，没有完成时。营商环境没有最好，只有更好。中国探索市场化改革，从计划经济转轨到市场经济，不仅对中国自身意义重大，而且为其他国家提供了重要启示。

首先，中国的改革实践证明，市场机制是有效率的配置资源的方式。然而，市场机制的建立必须循序渐进，而不是一蹴而就的。市场化改革作为一项基础性的制度变迁，不仅涉及利益的冲突，更要受到地区历史、文化传统和认知模式等重要因素的制约。

其次，市场经济没有统一的模式。转型国家要建立有效的市场经济，必须使市场经济和自己国家的特殊条件逐步结合。

最后，在市场化改革的方法论上，中国探索形成了“先试点再推广”的改革思路，即立足于将解决本地实际问题与攻克共性难题有机结合，选择特定地区或改革领域开展试点，在对试点进行总结的基础上，对成功经验和做法大规模推广。这种改革思路不仅能够控制风险，避免整体经济的大起大落，而且还可以通过有效的推广机制迅速普及成功经验。

作者欧阳耀福系中国社会科学院经济研究所副研究员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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